去大草原的湖边,看候鸟飞过来
去大草原的湖边,看候鸟飞过来……听这歌时,脑海便浮现一幅极美的画面:芳草如茸,格桑遍野,云朵在头顶漫步,马儿在远处吃草。
湖呢?应该在草原的最隐秘处,她是草原的灵,是深闺里的女子,在芦苇水草中含羞不语。 候鸟是她的情人,来时,拨动她的湖心,去时,风声鹤唳,带走满眼青翠。
这样的伤春悲秋本不该有,如生活中一个闺蜜所言:明年春天又是一片绿! 有谁说过“江河是流淌的过客,湖水是静止的花朵”,我说草原有了湖就有了魂,就生动起来,鸟扇动的翅膀也有了方向。 可惜的是,这样的湖在我还只是想象。曾经的草原遥不可及,那年好歹实现了这样一个梦,只是,游人泛滥,天路堵塞,风景都被红尘淹没。
只是在人群稀疏之后、车辆散尽之处,云终于迎下来,那么大块、那么大朵,比棉花白、比雪莹润,恣意地在天空游来游去,仿佛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巡视;还不时变幻着身形,像一群调皮的小妖,和你捉着迷藏。 山路并不陡峭,却起伏极大,一忽高一忽低,像坐升降机。放眼处,便是这样的山峦起伏,又柔缓至极,山上少有树木,极目可以很远很远,山势低缓,峰岭含翠,草色连天,间有杂花,缤纷嫣然。云朵伏在山顶,一会趴趴头,一会又躲起来。 以为会遇见白桦林,路至尽头,仍是没有,路遇的树林倒是不少,青茂森然,有人在其中小憩,我辨别了下树种,认定不是白桦,便失了兴趣。
骨殖丰硕的山也不是没有,途中一小山,石尖骨硬,赤裸裸袒露在正午的太阳下,突兀于野花青草水袖舒展的指尖之上,石壁如墙,不披草木,硬铮铮一副北方汉子的骨架。
天路只是草原的边缘,看草原,需要向北再向北。 那样的路上,只有“宁静”二字可形容。少有车辆,路边也不见人,只有青青的山峦,起伏跌宕,仿佛一串串柔美的音符。平整的草场漫开去,一望无边。 唯一动的,就是山坡上啃草的牛羊,尾巴悠然摇摆,还有不停变化的云朵,一会发如雪,一会又苍如墨。 这样的途中,令人顿生“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,天地悠悠”之慨。
草原便是这样泼刺刺在眼前了,草儿青青,花儿朵朵,平整开阔,那一瞬,你身体里有马匹跃跃欲动,随时想挣脱缰绳冲出去!
那么,就骑马吧,放逐身体里的马匹, 不然,岂不负此良辰美景? 散开缰绳,天地打开,在原野上驰骋,原来是如此得惬意和飞扬,恍若乘风归去,管它今夕何夕! 只是湖,还是未得见,在坝上草原来去的途中,见一道清流,隐在草地间,润泽无声,周围也因此草润花美。这样的水,如果扩展开,就是一面湖吧。
去草原的湖边,看候鸟飞过来——已经是如此接近了,本来预定的行程,被突然盖住头顶的阴云打乱。 “狂奔矢突”,用这四个字形容我们的归程一点不为过,被黑云撵着跑,本以为能够摆脱它的追逐,还是在出一个隧洞后,被它兜头浇了一头一脸。 去草原的湖边,看候鸟飞过来——因为今年的未成行,又成为我的梦了。 越过冬雪春花,越过六月金黄的麦田,越过稻草人的歌声,去大草原的湖边,等候鸟飞过来。 和湖一样沉默不语,只把目光望向天边,那里,白云如盏,青草不老,鸟儿扑闪着白色的翅膀,佩着阳光的金边,向着我渐渐飞近、飞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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