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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一天都打不通老妈的手机
每次都是一个女声重复:
电话已关机
想着有哥嫂在身边
便放弃了再次拨打
儿子说核酸测完了第二次
除了肉,吃的都能买到
擦,鸡蛋长到了五块五
二
一早起来就去看消息
今天又骤增了90
窗外初升不久的太阳
被灰蒙蒙天色裹着
像一枚病斑
朋友圈有人转发胡茗茗的诗
一贯激情四射的诗行
突然生出暮气和恐惧
她在平实中叙述,
摒弃了华丽无用的虚辞
像石家庄此时的天空
空荡,萧条,又惶凄
三
距藁城不过20公里的表哥
一早打来电话
让我骤生忧惧
昨天在视频里看见
十二个村子的两万百姓
被一枚病菌驱赶
在寒风里扶老携幼,拎着包裹
登上去往异地的大巴
村子一下子空了
只剩下西北风在街上横冲直撞
一片片不肯离开的家雀
呼啦啦飞起又落下
1月1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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