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底封城前,虽然妈妈的学生也帮忙囤了点物资,那会儿家里冰箱也是满的,但毕竟不是准备持久战的。半个月过去了,眼看着家里的米、油盐、蔬菜、牛奶、鸡蛋、荤类消耗得差不多了,和年轻人抢菜秒杀不过他们,抢了几天总是颗粒无收;居委那边经常玩失踪不见人影;团长招呼团购时妈妈在忙四处找药,那会儿她觉得药比食品更重要。妈妈苦笑,堂堂一学者,能把经济理论阐述得头头是道,而今却要为迫在眉睫的温饱担忧。妈妈是个要强的人,不轻易打扰亲朋好友。作为缓兵之计,和保姆两人精打细算,开始每天吃两餐。更焦虑的是,她们平时的常用药只剩下一周的量,网上药店下了2000元的单,没有一家能够送达,总是在最后的100米处被卡。
记得枫上曾在日记版的点评中说,猫妈妈报喜不报忧怎么办?还真让你给说着了。虽然我每天早上都给妈妈打电话,即使她开始每天只吃两餐了,还照样说家里什么都不缺,直到家里的阿姨告诉我实情,我顿时泪奔,十分自责。母亲在受难,我却鞭长莫及,这也是我在每日签到中开始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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