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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恍惚》
隔着玻璃触摸夜色
恍惚中,一双手
避开岁月沧桑,抚上脸庞
不管你是否回应
我的心都早已交出
千万种情节,落在这浓稠的夜晚
像深邃地爱着一样
却只有尘封的旧日里
才摇曳着柔光
《长街千堆雪》
除夕,北风不但要瞒住
贫民坊里的人间疾苦
还要拂动整条大街的红灯笼
——挨家挨户顶着饥寒交出的红
又无力又狰狞。小洛披着
失去红绸,又重新拼补的斗篷
拿着扫帚出门,州官有令,为贵人开路
新年初晓,长街千堆雪
堆堆有苦难言。
《搁浅》
没入深海有万种理由。
而海浪有时过于顽固,推回桅杆,也推回白骨。
魂灵里大约也有执着或不甘
他们驱使着年轻的鲸
边走边呜咽,最后困于滩涂,在绝望中摆尾。
调查者过度解读了尸体,却
从未明白大海的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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